今日朝中似乎并无大事,骆青松竟也早早回了侯府。
故人重逢,自然情谊深厚,又是一番热络寒暄。
当下,骆青松便决定留下这些故人,一同把酒言欢。
趁着其他人还在闲聊,骆玖语起身向骆青松道了一声,“爹爹,您与诸位先聊着,女儿想与一绝叔叔说些悄悄话。”
对于自家闺女,骆青松了解,她自小就跟苏掌柜亲近,只是如今已是大姑娘了,他便指了惜竹相陪,任由她们去了偏厅。
“小姐,您放心,咱们那些金银已经开始制作了,定能按原定时间出货。”
一进偏厅,苏掌柜便以为骆玖语是要询问制作假金元宝和银锭之事。
骆玖语听闻此言,嫣然一笑,“一绝叔叔,您办事,桑儿哪有不放心的。我叫您来,并非为此事。”
既非为此事,那是为何?
苏掌柜又思索片刻,“难道小姐是为了这些老人之事?您放心,这些人都是铁了心要回来,跟着侯府的。即便日后会有危险与困难,我也已与他们讲明了。”
“也不是。”骆玖语轻声否认,随后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对着苏掌柜问道,“一绝叔叔,我记得以前您与乔叔叔关系甚好,您对他了解吗?”
方才小姐要来这偏厅,苏掌柜猜测了许多,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问起此事。
乔远山与苏逸鸿一般,皆是受过骆青松和庄君雅恩情的贫苦之人。
他们在侯府做了十几年的掌柜,苏逸鸿掌管着最为重要的首饰铺子和当铺,乔远山则掌管着最为清雅的文房四宝铺子。
两人关系亲厚,彼此扶持,相知相惜。
只是后来庄君雅和骆玖语出了事,骆老太太和蒋氏将秉性耿直的苏掌柜等人赶出了侯府。
这乔掌柜本就是个儒雅不善言辞之人,加之文房四宝的铺子虽不值钱,却需懂行之人经营。
如此思量之后,他倒并未被遣走,只是这些年也遭受了不少冷眼。
苏掌柜心思细腻,即便他与乔掌柜关系要好,但这些年乔掌柜一直与骆老太太和蒋氏打交道,小姐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小姐,您放心,乔远山虽一直在侯府,听命于骆老太太和蒋氏,但他心中始终记挂着侯爷和您。说来惭愧,这些年我们这些人虽挺直了腰板做人,却也吃了不少苦头。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是远山接济,我们才能安然度日。否则今日能回到这侯府的人,怕是不及一半了。”
骆玖语抬起头,从苏逸鸿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忠诚,便笑着点了点头。
“一绝叔叔,您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或许也是桑儿多虑了。”
她自然相信苏逸鸿所言,更相信他和父亲的识人之能。
即便在前一世,这乔远山也是在她与父亲遭遇困境时,屡屡伸出援手。
正是如此,这样一个无欲无求、情深意重之人,为何最后会倒戈相向?
难道其中当真有她不了解的隐情?
不过,显然,从苏逸鸿这里是探听不出什么的。
骆玖语又与苏逸鸿交代了一番,两人这才回到正堂。
今日,老掌柜们回归,骆青松心中激动不已,骆玖语也是心事去了大半。
他们便在主院设了家宴,迎接这些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