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突然倾斜。虫群托举的玉棺残片化作浮台,载着三人滑向祭坛深处。坛上矗立的青铜树突然活化,枝干间悬挂的茧壳纷纷破裂,钻出的飞虫群汇聚成旋涡。吉巫的蛊虫残部在此刻自爆,虫尸粉末形成隔离旋涡的毒瘴。修隐趁机攀上青铜树,断刀撬开树干中央的虫巢,巢内涌出的却不是幼虫,而是粘结成团的守卫脑髓。
虫后的尖啸引发地宫震颤。祭坛底部裂开深渊,涌出的不再是虫群,而是半虫半人的守卫尸体。尸体的脊椎延伸出蝎尾状的毒针,针尖滴落的液体将石砖熔成蜂窝状的陷阱。吴刚的机械腿陷入陷阱,齿轮被腐蚀的嗤响中,他撕下臂甲掷向虫后复眼。金属碎片穿透三颗复眼的瞬间,虫肢人形的平衡被打破,躯体如坍塌的积木般散落成原始虫潮。
吉巫的骨针在此刻钉入祭坛核心。针尖挑起的虫卵在空中爆开,溅出的汁液腐蚀青铜树根部。修隐坠向深渊时抓住垂落的茧丝,蛛形口器的守卫尸体却顺着丝线爬来。断刀斩断茧丝的瞬间,他借着坠势将刀刃刺入虫潮漩涡的中心。
虫后本体终于显现——藏于祭坛底部的肉瘤状母体,表面布满搏动的产卵管。吴刚的残躯在此刻超载,蒸汽炉喷发的不是热气而是混着铁锈的毒血。燃烧的机械巨汉撞向母体,齿轮碾碎产卵管的刹那,飞溅的虫卵酸液将他熔成半具焦骸。
修隐的刀刃剜入母体核心。刀身触及的凝胶状物质突然硬化,将他的右臂封入虫胶。吉巫的残衣化作引火布,裹着最后几只蛊虫投入母体伤口。火焰从内而外焚烧母体的瞬间,地宫穹顶开始坍塌,坠落的砖石间夹杂着未孵化的虫卵。
三人跌入地下暗河。修隐的右臂残留着虫胶灼烧的疤痕,吉巫的蛊虫尽灭后瞳孔泛出虫类的复眼纹,吴刚的机械残躯沉入河底,仅剩的铁手仍指着暗河尽头的岔道。湍流冲刷着虫尸,但黏附在岩壁上的残卵仍在轻微搏动——更深处的溶洞中,某具被虫群托举的青铜棺正缓缓开启,棺内伸出的节肢状长爪已搭上棺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