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16
“州体高中的进攻速度很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们把节奏拉得太快了。”场下，吴东亮皱起眉头，终于表现出了担忧的样子。
周樊也觉得向上队被带了节奏，他看着一直在跟上州体高中步伐的队友们，表情凝重。
比灵山高中更强势，速度更快的一个队伍。
还说不能陷入苦战，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像是会跟他们周旋的样子。
“教练，我想上场。”周樊一刻也不想等了，光是这么看着简直令人心急如焚。
吴东亮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
现在不行什么时候能行？
虽然很想这么问，但教练既然说了不行一定也有不行的道理吧。
可是......
看着场上不断被针对的陈然，看着他堪堪接起一个球后很快又被打趴。
周樊快要急死了，他跺着脚，不安地抠手指。
场上，被当做弱点反复针对的陈然，越来越感到吃力。
跟不上对方的节奏，跑来跑去快要累死了却怎么也接不起球来。
余光瞄了一眼计分板，11:18，已经被州体高中甩出一大截。
好累啊，汗如雨下，快要跑不动了。
晨跑十圈的时候有这么累吗？好像没有。
陈然擡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生无可恋地盯着即将发过来的球。
“陈然！跑起来！”
一道声音从场下传来，陈然只感觉周樊的喊叫好遥远好遥远。
最初因为周樊鼓励接下一球的喜悦，早已被州体高中不断的猛烈攻势给磨没了。
想喝水，想休息，想彻彻底底地躺下来。
可恶！为什么体能这么差！早知道平时就该多锻炼一下了。
懊悔不已，但世界上总不会有后悔药。
“陈然！”
周樊的声音划破空气传入陈然的耳朵，他虚虚晃了晃身子，勉强打起精神来。
“知道了，你好吵啊！”陈然睁大眼睛，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排球。
再不接起来就真的完了，他心里的疲惫小人如是道。
“接起来，接起来，接起来，接起来！”
陈然拧着眉，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压低重心，身体前倾，在球飞到自己眼前的瞬间，挺起了胸膛。
咚！
被陈然用胸膛接起来的球飞向拦网，二传直奔球而去。
“进攻！”贺扬星跳跃托球，对所有人大喊。
一瞬间，所有攻手都跑起来跳起来。
人人是诱饵，人人也是进攻者。
砰！
乔胜的直线球成功扣在了州体高中的无人防守区，向上队获得一分。
“扣得好！”全体队友握拳呐喊。
贺扬星开口：“胜利是由无数个一分积攒而成的，加油！一分一分地缩小差距，打平再反超！”
“好！加油！”
“拿下一分！”
“拿下比赛！”
看到向上队一次又一次地进行自我激励，州体高中的队长无声笑了。
“队长你笑什么？”10号主攻手问道。
队长张承彪道：“鼓舞士气是作战中重要的一环，棱山高中的二传有几下子。”
闻言，10号主攻噗嗤一声笑了，“那也是弱者喜欢干的事情，强者不需要什么鼓舞士气也能分分钟拿下比赛。”
张承彪没说话，只是又看了贺扬星几眼。
终于轮到向上队发球了，雷声站上发球线，凝神握了握手中的排球。
咻——
哨响后他呼出一口浊气，发出一个干脆的跳发球。
排球掠过州体高中所有人，直直地飞向界外。
“啊！救......救起来了！”在观众惊喜的声音中，已经飞到界外的排球被自由人用脑袋顶回了场上。
自由人咕咚落地，滚落到挡板处。
看到对方在调整攻势，贺扬星喜道：“虽然被接了起来，但对方乱了阵型，给了我们喘气的机会，大家做好防守。”
吉祥阿泽点头：“嗯，拦网就交给我吧。”
宋锐峰也道：“还有我。”
两个一米八的男生，站在拦网前，死死盯紧了对方。
分散式拦网，虽然应对中路快攻能力变弱，但不管对方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能保证有一个人去拦。
州体高中的扣球打得很刁钻，中路用得少，攻手反而喜欢从各个角度制造扣球机会。
看清了这一点，向上队也改变了拦网方式。
只是，贺扬星看着即将抛球的二传，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个姿势，也许是......
好像是为了验证贺扬星的猜想，一个快攻从中路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