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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一个捷报和八百个噩耗(2 / 2)

蹲在一旁,帮她包扎的,是个不佩刀却背负三柄长剑的奇怪女子,虽未曾谋面,但王西桐认得。这个名字也很奇怪的年轻女子,是王爷的大弟子,在第二场交锋中仅王西桐亲眼所见,就有不下三十名北蛮子被她一剑封喉,快的连剑影都瞧不见,那些北蛮子就如稻草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地死绝。

说不羡慕,多少有些违心。

王西桐抿了抿嘴,在闻飞雁身边坐下,朝处理完伤势的李得苦道了声多谢。

李得苦擡头看了看她,眼眶通红,没有出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城外陆续有打扫完战场的袍泽回来,怀里抱着那些才出鞘不久便永远失去主人的北雍刀,有些三四把,多则七八把。

李得苦忽然转身就走,王西桐刚想嘱咐一声莫要走远,便瞧见她走出几步后,擡手狠狠擦了一把脸。王西桐咽下到嘴边的话,轻轻叹息。

这个对于中原而言的捷报,背后却是一百三十九名白袍营与七百三十七名白马营骑卒即将传回家中的噩耗。

王西桐举目望向远方,她只希望在大雪来临前,这片荒漠上能少死一些人,至少许多人家还能过上一次阖家团圆的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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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前,陆沉之率领的那一小队人马护送着一名小兵卒回到流沙城,由于魏先峰跟北蛮子的一名千夫长同归于尽,白马营余下的三百多骑卒暂由官秩最高的燕白鹿调遣,与白袍营一起担任巡视戒备的任务。战损最少的山鬼营则在养精蓄锐的同时,协助陈知节安排城内流民的迁徙。

故而,这队人马中男女各半,白马营是燕字军中最早追随燕白鹿的,算得上是嫡系兵马,而白袍营又是燕白鹿亲手栽培起来的,可谓亲上加亲。只不过两者之间,私下里没怎么打过交道,许是因为这层沾亲带故的关系,白马营的骑卒从未如旁人那般轻视过这支女子骑军,虽然起先多少有些妒忌,也埋怨燕小将军重女轻男,但昨日真正见识过白袍营的骁勇善战后,这些北雍老爷们儿打心底的佩服,甚至在巡视期间,瞧见那些失去袍泽的女子神情黯然,不顾破坏军纪,扬言“谁敢欺负咱们北雍的姑娘,咱们就十倍百倍的奉还”,以此笨拙的方式安抚那群伤心的姑娘。

只是当他们遇上那名前来送信的小兵卒,在小兵卒向陆沉之询问过战损人马的数目后,没人再能笑的出来。其中一个刚入白马营不久的年轻骑卒背着大伙儿偷偷抹眼泪,被身边细心的白袍营姑娘发觉,轻轻拍了拍那年轻骑卒的肩膀,他红着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也只是回了一个凄凉的苦笑。

不经意间,瞧见这一幕的陆沉之心头一沉,握着枪的手指节发白,她与薛东仙是在攻城之后,才各自领着人分别从北门与东门出城送信,等到跑出几里路发觉情形不对劲,折返回来时,双方骑军的交战已经进入了后半段。若一开始,她们便与白马营一同迎战,兴许魏将军就不会战死,这些骑卒也能多活几人。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那名身形单薄的小兵卒在回城的路上,见到沿途的惨象,脸色逐渐发白。当见到陈知节后,小兵卒递上信笺的双手仍止不住发颤。

若李得苦在场,便能认出,此人正是李长安亲自带在身边,在出关之前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吴甲归。当时李得苦恨不得绑了这个家伙丢到柴房去,凭啥师父偏心把“他”带在身边不带我!?但此后,李得苦又有些庆幸自己来了流沙城,而不是依旧躲在师父的羽翼下。

信中李长安所言,与陈知节所想不谋而合,但陈知节不知离流沙城最近的地方有一处瓮城,这封信可谓一场及时雨。最后信中交代,接下来的迁徙事宜,全权交由他与燕白鹿,到了瓮城后自有驻守当地的人马接应。

信中对另一边的战况只字未提,而且许是怕途中遭劫泄露军机,故而才未使用鹰准传信,而是相对更可靠的人马。

赶在入夜前,山鬼营的主将孙寄来报,愿意离城的流民约莫一万余人,已汇聚在北城门。

同时,巡视归来的燕白鹿也带回一个好消息,一整个白日里没再碰上黑马栏子或是其他北契斥候,眼下正是出城的最好时机。

陈知节深知不能再耽搁,于是下令启程,由山鬼营维持秩序,万人流民的大队在夜色中尽然有序的出城,离开了曾经生养他们的故土。

走在队伍最后头的李得苦,在出城前回望了一眼风铃宅院的方向,临行前她才从薛东仙口中得知,那个一直试图与命运相抗的苦命女子,最终选择了留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北雍有她无颜面对的人,又或许,是她仍然不愿放弃挣扎。

李得苦忽然想起了一句流传在江湖中的老话。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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