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除了美貌一无是处11
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乐意快要忍不住冲上去，把摇摇欲坠的小猫抱进怀里，林绮的声音才透过听筒传过来。
“所以你这些日子对我这么冷淡，是想逼我提分手？”
冷暴力什么的林绮不是没听过，很多情侣之间惯用的手段，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乐意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她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忍不住把一切和盘托出。
林绮感觉整个人都是冷的，像是掉进了永远触不到底的海里，每根骨头都在往外冒寒气。
她紧紧抓着手机，努力维持体面，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汹涌而下。
“乐意，这个时候你跟我说分手，你有没有心？”
乐意的心一阵刺痛，好像有人用利刃在上面划。
好痛，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得不到她的回答，林绮明白了她的意思，颤着手去挂电话，眼睛被泪水侵占，按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挂断，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在萤幕上，她终于支撑不住，慢慢蹲了下去。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你一直追在我身后说喜欢我的呀，这才多久就要分手，你的爱这么廉价短暂吗？
林绮背对着她，蹲在角落里抱住自己，肩膀一抖一抖的，明明那么大个人，现在看起来却好像只有小小一团。
乐意眼睛酸涩到极致，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滑下来，流进嘴里，苦涩至极。
别哭，别哭。
她在心里祈求着。
林绮这段时间绷得太紧了，现在所有事像雪崩一样以迅雷之势向她袭来，她实在无力承受。
开了一个头之后就再也收不住了，她放声大哭，声音委屈又脆弱。
乐意心疼得厉害，感觉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好难受，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系统还在美滋滋睡大觉，突然警铃响起，监测宿主身体资料的机器发出刺耳的声音，提示它宿主情感十分不稳定，之前加在她身上的防御机制有崩溃的倾向。
把记忆抽了，萌芽的感情也掐了，还是不行吗？
系统想故技重施，乐意已经走向了林绮。
这次她选择遵从内心。
系统吓得资料都乱了，代码疯狂运行，警报声越来越大，最终防御机制还是崩了。
系统闪了两下，有种死机的趋势。
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宿主，*！
林绮缩在墙角，抱着自己没有一点温度的身子，努力让自己暖和起来。
她要坚强，不能倒下，不然爸妈怎么办？公司几万员工怎么办？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为了一个渣女哭，可眼泪还是不断往外涌，怎么都控制不住。
恍惚中，有人抱住了她，怀抱柔软温暖，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这个怀抱再熟悉不过，林绮不用擡头都知道是谁。
“觉得手机里说分手不礼貌，来当面说？”
乐意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林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热的，像一块冰疙瘩。
林绮想推开她，但蹲了这么久，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似的，连说话都费力。
“乐意，你喜欢过我吗？”
Ψ
“喜欢过。”并且现在也在喜欢。
林绮笑了，声音冷郁又嘲讽，听得乐意心里揪紧。
“那现在呢？”
乐意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紧。
林绮冷声：“放手！”
乐意没有放手，脸埋在她的后颈，很快那里有了湿意。
林绮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无力下去。
她好累，身心俱疲。
“绮绮，照顾好自己，爱情只是你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东西。”
察觉乐意要走，林绮一把抓住她，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这么多年只喜欢了这么一个人，如果卑微地祈求能挽回她的话，她不介意低头一次。
“乐意，别离开我，再喜欢我一下不行吗？”
乐意替她把眼泪擦掉，柔声道：“我再陪你一会儿。”
一句话浇灭了林绮所有的热情，就算低到尘埃里，不爱你的人依旧不爱你，有什么用呢？
“既然你都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你说的那些誓言都是放屁吗？！”
林绮转头，抓着乐意的衣领，眼睛红成一片。
乐意把她按进怀里，任由她打骂，暗自跟系统沟通。
“把她这部分记忆抹了吧，别让她记起我来过。”
系统刺刺拉拉地响了两下，乐意脑中闪过一阵雪花，像电视接收不上信号时一样。
“快点干活，别装死！”
系统低低咒骂两句，拖着残破的身体开始抹除林绮的记忆。
林绮昏睡在乐意怀里，乐意将她抱紧，手摩挲着她的脸，像在对待珍宝。
因为林绮是这个世界的绝对主角，所以系统抽取她的记忆有一定的难度，即使只是短短两分钟的记忆，也差点把它的CPU干废。
刚准备休息一下恢复资料，乐意又说：“把她对我的感情淡化了吧，喜欢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越是喜欢越是痛苦，把带给自己痛苦的人放在心里干什么呢？
系统口吐白沫，直言做不到。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以前做任务可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系统忍不住出声吐槽。
乐意低头看一眼怀中泪痕未干的林绮，心还是在痛。
“谁知道呢，可能坏事做多了良心不安吧。”
系统准备继续装死，遭到乐意的威胁。
“如果因为你任务失败，那你就去报废系统回收站，我没开玩笑。”
系统吐出一连串脏话，但被和谐音代替。
它忍不住说：【之所以让
你扮演渣攻，就是想拉目标的仇恨值，这样她才能化悲愤为力量，不然任务的意义何在？现在你让我淡化她对你的感情，你在开玩笑吗？】
“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在感情上给她一刀。”
什么压力就是动力，化悲愤为力量，都是屁话！
【那你不跟她分手不就完了吗，还做什么渣攻啊？】
系统的话直接打开了乐意的思路，系统察觉她想法不对，垂死病中惊坐起，拼着老命把林绮对她的感情淡化了。
【好了，我去修复资料了，有事烧纸。】
乐意的想法还没实现就夭折，但她知道，就算她不想跟林绮分手，以林绮的脾气，也绝对不会原谅她。
毕竟她是那么高傲的人。
乐意看怀中小猫一眼，把她脸颊的泪渍擦干，脸贴上她的额头。
别恨我。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林夫人醒了。
她环顾了一下病房，发现女儿不在，推开门发现她在外面的沙发上，陪着她的还要乐意。
女儿乖巧地趴在乐意怀里，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看到林夫人，乐意有一瞬慌乱，本来她打算走的，迟了一步就被发现了。
“小乐啊，怎么不去陪护房睡？”
乐意回道：“我怕走动会把绮绮吵醒，您身体怎么样了？”
“我没事儿，你看着脸色不太好，一夜没睡吗？”
乐意笑笑，算是默认。
林夫人知道她是为了林绮，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把绮绮抱进去吧，你也睡一会儿，不然身体撑不住。”
乐意点点头，对林夫人道：“阿姨，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刺眼的阳光落在眼睛上，林绮缓缓睁开眼睛，发懵的脑子对当前所处的环境感到陌生，过了十几秒才认出来是医院的陪护房。
怎么回来的，她记得乐意跟她说了分手，然后呢？
脑子钝疼了一下，记忆好像缺了一块，怎么都拼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能被忘掉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了，这一觉睡得相当扎实。
下床穿鞋时，母亲推门进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妈，你有话跟我说？”
林夫人摇摇头，勾起一个笑容，“没有，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爸爸醒了。”
林绮激动得鞋跟都没提好，惊喜地望向母亲。
“什么时候醒的？！医生怎么说？！”
“说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只要好好治疗就可以了。”
林绮鼻尖泛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林夫人抱住她，道：“这是好事啊，哭什么？”
“忍不住。”
林夫人笑着擦掉她将要滚落的泪珠，柔声道：“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林绮吸吸鼻子，笑着说：“才没有。”
乐意回了茗城，疯狂地加了几天班，把堆积的工作做完后，倒头一睡不起。
整整一周她都浑浑噩噩的，第八天才清醒一些。
睁眼就看到推送的财经新闻，林绮正式执掌林氏，成为拥有绝对决策权的掌权者。
乐意看了觉得很欣慰，但同时心里又空落落的。
无论以后林绮如何发光发热，都跟她无关了。
乐意趴在床上，盯着那张图元不清晰的照片看了许久，又睡了过去。
她以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跟系统做了交换。如果不是积分足够，恐怕不止睡几天这么简单。
各自安好吧，等林绮让林氏重回巅峰，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解决掉，她就可以去下个世界了。
林绮站在林氏大楼顶层，俯瞰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突然想起了某个人。
而后她的眼神陡然变冷，周身的温度低得能把人冻住。
助理正在跟她确认接下来的行程，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