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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盛夏(2 / 2)

拳拳到肉,打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似乎想把这十几年的账一起算清楚。

最后,两个人脸上都见了血,也都打红了眼,失去理智。

整个过程,怕出声影响岑野,虞栀甚至连落泪都是无声的。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恨自己帮不了什么忙,甚至连看都怎么敢看。

在扭打时,娄恺视线扫到地上废弃已久的短钢筋条。

经过长时间的雨淋日晒,它已经布满铁锈。

岑野掐着娄恺的脖子把他按到地上时,在看不到的角度,他费力地把钢筋拿在手中,擡手就准备戳上去。

但刚举起就被人用石头砸到手上,隔着段距离,崔彪看到这幕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骂道:“我去你大爷的!”

边骂,崔彪边跑过去,他虽然也想直接打死娄恺,但怕他死在岑野手上,不值得。

于是他把岑野硬生生把岑野拉开,拉开那瞬间,娄恺还像个疯子一般笑。

等看见崔彪,岑野理智回笼,他慌乱转身,在看到虞栀时,他眼神颤了下。

他走到虞栀身旁,刚伸出手就看见掌心的血,下意识想用毛衣上把那些血迹擦干净,但没等碰到毛衣,他顿了下,手指下移,把血抹到裤子上。

看到他的动作,虞栀的眼泪再次从眼眶滑落,从下巴滴在身上的同款毛衣上。

毛衣是前几天圣诞节她送岑野的礼物。

属于他们的第一件情侣装。

岑野把血擦干净,才颤抖解开虞栀手腕和脚腕的绳子,连声安慰:“阿栀,没事了。”

他说:“不要怕。”

虞栀不害怕,她只是很心疼。

岑野把虞栀的手握在掌心,看到她手腕上因为挣扎破皮、浮现血丝的手腕,瞳孔瞬间紧缩。

冻了太久,这双手很凉,岑野低头,轻轻哈气,但那点热起不到什么作用。

下秒,他把虞栀的手往脖子上放,对她说:“我们马上回家……”

一句话没说完,虞栀就扑进岑野的怀中,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她的眼泪不要钱似地滴落,她带着哭腔,在岑野耳边说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就像当时岑野教她一样,不厌其烦。

——我很怕麻烦,想安慰我的时候多说几遍“岑野,你笑一笑”,我就好了。

这句话虞栀一直记着,即使知道作用不大,但她还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她想:只要有哪怕一点的作用就好。

烂尾楼,五层。

后来,岑野抱着虞栀,一级台阶、一级台阶走下去,安安稳稳,直到把她放进车的后座中,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的拇指轻轻在虞栀下巴蹭了下,说:“等我一会,马上就回来。”

等关上车门,岑野走向后面被崔彪拽下来的娄恺身前、站定,他的眸子微垂,视线扫过娄恺的手腕、脚腕,一声不吭。

随即他环视四周,终于看见合适的东西,擡脚走过去,弯腰捡起。

那是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块,不大,但穿透力应该强。

看到那块石头,娄恺嗤笑:“怎么,还没打够?”

他怕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

岑野也不说话,只是擡手拽起他的胳膊。

娄恺想要还手,但是被崔彪控制住,丝毫动不了,他吼:“你敢!”

下秒,岑野咬着牙,拿起石块狠狠砸向他的手腕。

很大的闷响声,可能太疼,娄恺连声音都没能发出。

手腕、脚腕。

虞栀身上的伤,他要娄恺加倍还回来。

崔彪就在旁边看着,并不阻止。

他只是被砸几下而已,只要死不了就行。

下午岑野收到信息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准备晚上送他们去车站。

正在去虞栀家的路上,就见岑野脸色巨变,接着把他赶下车,也幸亏他眼睛还不花,扫了几眼屏幕上的信息。

但岑野开得太快,他找车花了几分钟时间,谁知道终于到地方就看到娄恺拿着钢筋条,他再晚到一步发生什么事情连想都不敢想!

相比娄恺杀人的动机,岑野只是废他两条胳膊、两条腿,便宜他了!

娄恺整个人摊在地上,咬着后槽牙,说:“你最好杀了我,要不我下次还绑她,说不定哪一天,就落到你脚边。”

说完,他就开始笑,像个变态。

要是岑野敢,以后他和虞栀指尖永远隔着牢房。

就算以后出来,他们也注定回不到从前。

娄恺想,他没得到的,岑野也失去,那样也挺好。

听到这句话,岑野的动作一顿,原本准备扔掉的、那块沾着血的石头被他重新紧紧握在手中。

他缓缓蹲下身,盯着娄恺,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小时候的画面一遍遍在岑野脑海里来回闪,闪得他头疼。

最后,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是娄恺的存在让虞栀陷入危险,那就让他再也动不了。

这么想着,岑野举起石头,就要向前面狠狠砸去。

“——岑野!”

两道声音重叠,都在叫他的名字,岑野恍惚瞬间,停下了动作,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虞栀站在车门口看着他,岑樾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崔彪有些着急,怎么不等砸下去再叫,他在旁边看着呢,只是脑袋被砸一下,出不了什么事。

大不了出钱养娄恺身上的伤,养到他活蹦乱跳都行,但今天必须让他吃到教训,打得他害怕,让他以后不敢起一点害人的心思!

崔彪很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岑樾把那块石头从岑野手里拽出来,再扔掉。

看着面前的景象,岑樾眸色深沉,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把身上的大衣脱掉,搭到岑野肩膀上,像小时候捏捏他的后脖颈,帮他放松,同时道:“剩下的交给我,我保证你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这时,岑野嘴唇微动,终于开口,叫道:“哥。”

小时候妈妈去世时,岑野也是这么叫他,对他说:“哥哥,我们没妈妈了。”

从那以后,岑野就像是换了个人。

岑樾已经很久没见到岑野这样了。

好不容易,他身上才有了岑小乖的影子,现在又有被打碎的趋势。

“嗯。”岑樾擡手摸了下他的头发,“没事了。”

他道:“虞栀还在等你。”

听到这个名字,岑野沉溺在过去的情绪才稍微被拽出来些,他看向不远处的女生,逐渐清醒过来。

“怎么?怕了?”

娄恺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突兀又难听。

岑野却像是没听到,他不再看身后的人,而是擡步向虞栀走过去。

每往前一步,他都像是在告别。

向以前的岑野告别。

岑樾看着岑野的背影,对崔彪说:“崔叔,把他们送到医院。”

“好。”崔彪正准备走时,顿了下,还是把口袋里的手机递给岑樾,“看她和小野的聊天记录。”

岑樾顿了下,还是擡手接过去。

手机是刚刚在天台上捡到的,应该是虞栀的。

娄恺也能为了方便,就把她设置的锁屏密码取消了。

岑樾点开屏幕,背景是两个背影,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只是背影,却很和谐,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两人都很开心。

岑樾并没想偷看什么隐私,他的视线也仅仅在这张照片上停了几秒,接着就点开岑野的头像。

【打个赌。】

【你自己来。】

【我要是看见别人,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你眼前落下去。】

【嘭…就像你妈妈那样】

【哦对,最好快点,我只有半小时的耐心。】

岑樾看着上面的记录,眼中寒意尽显,转身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根高尔夫球杆,朝着摊到地上的人走去。

看着他,娄恺恍惚了瞬间,就像是看见岑野拿着棒球棍和他打架的时候。

他也知道岑野身上那股疯劲是和谁学的了。

岑樾很少动怒,但很多人就是怕他。

岑野容易被激怒,报仇打架都是明着来,但岑樾不是,他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致命一击。

就像现在这样。

以前娄恺也怕他,但现在不怕。

岑野动手了,就注定这件事只能私了。

岑樾就是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又不能杀了他。

娄恺忍着手腕的疼痛揩了嘴角的血迹,道:“只要岑野毁了,整个岑家都是你的了,不好吗?”

不会再有人说他抢了属于岑野的东西。

不好吗?

要是有人处理了娄驰,他能高兴得睡不着觉。

娄恺以为,岑樾也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他脸上毫无笑意。

岑樾垂眸看着他,就像是看垃圾一样,甚至懒得说一句话。

看着岑樾的眼神,娄恺终于慌了,因为岑樾看他,仿佛在看死人。

这时,娄恺心里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想法:岑樾真的可能杀了他。

看到岑樾举起高尔夫球的那刻,他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他撑着胳膊往后退,口不择言威胁道:“你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你想……啊!”

娄恺痛苦的声音响彻整个烂尾楼的上空,持续不绝。

岑樾把高尔夫球棒砸下去的那瞬间,他嘴唇微动,说了一句话。

声音太小,刚出口就被风吹散。

没人听清,也没人听到。

要是岑野在,他就能通过嘴型认出那句话。

那瞬间,岑樾说的是:“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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